「人生若结束于二十七岁,那么是摇滚拯救了我。」

在斯德哥尔摩的老城边,耳机里播放着ヨルシカ的《だから僕は音楽をやめた》。

我笨拙地把一卷富士200彩色负片装入相机,自动过片器的马达开始转动,直到过完所有的36张胶片,响起一次清脆的快门声。

二月份的斯京,老城的街道地面上还有许多没有融化的积雪。

我一边听歌一边往前走,却止不住地想哭。

夜鹿早期的几张专辑完全是一部小说。

名为エイミー的少年,踏上了人生的最后一次旅行,来到了遥远的瑞典寻找人生和音乐的意义,他一边回忆一边写作。在人生的最后,他只带了满足最低限度的物品:墨水瓶、钢笔、相机、吉他,还有装诗歌和乐谱的木盒子。エイミー把自己写的诗歌、回忆和照片一起放在了木盒里,一同留给了名叫エルマ的少女。

这些诗歌和日记后来被编成了乐曲,所以我们有了专辑《だから僕は音楽をやめた》。

(话说回来,在日语里歌(うた)和詩(うた)读音也是相同的。《毛诗序》里说:“诗者 … 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咏歌之,咏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 因此在古代中国,诗、词、曲也就是一个东西。诗歌诗歌,诗就是用来唱的。)

中学时期的我很喜欢写东西。诗歌、散文、日记,除了小说我写不好,别的什么都写。写作本身并不是为了给人看的 —— 写作只是在跟内心的自己对话。

エイミー在日记里写到:

「艺术并不是在模仿人生,而是人生在进行艺术的效仿。人生是有保存期限的,创作也是」

「罗伯·强森、吉米·亨德里克斯、布莱恩·琼斯和吉米·莫里森,这些当时很棒的音乐家,都是在27岁逝世的。在我临死之际,还会剩下所“这样就满足了”的事物吗?」

「没有结尾的小说过于无聊,了无新意的故事也不具美感。这些乐曲就是我人生的一切。」

在斯京的老城里,エイミー,虽然你听不到,但我还是想说:

你的人生是有价值的!
就像是创作本身就是最大的意义一样,人生的每一天都是价值的体现。
我来到了你曾经走过的街道,在同样的位置,听着你的诗歌,按下了和你一样的快门 —— 我们都曾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
谢谢你,エイミ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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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上面是我拍的,下面是拿不拿拍的。牢拿只给初回限定版附带エイミー的木盒子和实体照片,可惜我手上只有通常盘(拿日常不做人事…)
有趣的是,也许是来圣地巡礼的人太多,转角处的办公室窗户里也放着一本音辞的专辑介绍小册子。办公室里的老哥看到我在外面拍照,指着窗户边的书,笑着和我挥了挥手。瑞典人真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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