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1月

夜雨寄春愁。
扶窗望,月下西楼。
张生莫问莺莺事,今朝柳絮、明朝疏影,总是无由。

最恨在吴州。
江南处,和梦都休。
劝君应做醉乡汉,任伊花开、任伊花谢,与汝何谋?

乙巳年正月三日 由 PVG 飞往 LHR

说起来我有很多很多没有写完的稿子。一些随笔、日记,甚至包括上个月ヨルシカ Live的观后感——倒不是因为懒(也可能确实是因为懒),主要是于我而言写作一向是一个一鼓作气的事情。如果在某个瞬间搁笔,那想要在之后找回当时的心境便会变得困难。某种程度上写代码和做数学题也是一个道理。

不过关于Live我一定会写完的。碎碎唱得实在是太好哭了,牢拿也勉强算是通人性。

最近在追随着n-buna的创作轨迹来看书。虽然大部分作品念书的时期都读过,但再读一遍又有新的想法。我太着迷于拧巴男的歌曲背后的文学性了,也许是种共鸣。歌曲也不过就是唱出来的诗篇,而n-buna的确是个诗人。(题外话,mygo里小灯把初华所说的歌(うた)听成了詩(うた),不由得再次感慨于汉字文化圈的伟大)

从《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里,我们有了《アルジャーノン(阿尔吉侬)》;
从《老人与海》里,我们有了《老人と海》;
从《雪国》里,我们有了《雪国》;
从《海底两万里》里,我们有了《ノーチラス(鹦鹉螺)》
从《风之又三郎》里,我们有了《又三郎》
...
太多了,我数不过来。

中学时期天天都要买东西看,手上为数不多的一点钱全用来买了印刷品。然后寄希望于未来一定要成为作家、文学评论家、或者拍电影的。(当然这些都没如愿,不过这是后话。)

十四五岁的小孩很把自己当作大人,加上我并不热爱学习,天天便在课上看闲书。那段时间反而是看书看的最多的时候——囫囵吞枣毫无顾忌。上至古籍如《随园诗话》、《词品》,中至各种小说如《解忧杂货店》、《雪国》,下至《斗罗大陆》、《斗破苍穹》之流,真是什么都看。现在想来或许很难想象这些书居然会被我一起放在同一个柜子里。

还写了很多杂文和填了很多词,有时候ex也填一些然后送给我(什么文学少女… 倒也没问题)。在某个时期回头看当时的创作总觉得有些许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意味,不过如今我的想法却一再更易。

数日前和四木讨论到创作者是不是在功成名就之后反而写不出像以前窘迫时期的词曲了(嗯,说的就是n-buna,不能期待这b赚得盆满钵满被大米砸晕之后还能是那个当年躲在出租屋里抱着破吉他的拧巴男)。可另一方面上来说,读者对文本的理解本身是于作者无关的(经典作者已死),就像是“共情”是个伪命题一般:我们不是耶和华,没法开上帝之眼明了一切。任何对文本的解读都是基于读者自身的再创作,而作者能做的只不过是记录。

即使是作者自己也不能理解自己——写完一篇文章,过了数日回头看,自身也很难找回彼时彼刻的那个心境。

但或许是文字的温度之所在:她永远具有生命力,永远可以被再创作,只要还有读者。

所以牢拿要是明天就死了其实大家无所谓的(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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